饱学的老教授讲解《周易》,说到古老的卜筮学,在三十辈以前的祖宗那里,像是今天的科学在我们生活中的地位,旧话说是文人相轻,若是用在别处,恐怕没人能说不可以。因此,假如想象一下,弱冠之年的我们,和“四级”小姐(帅哥)更像一对,正如我们出生前十年,还没走到一起的两个年轻人,也许共同考虑的,却是亲生姊弟的葛明(一个理想中的男人)
殷的王,叫他的泥巴房子作宫殿,当然,没有老百姓“苦哈哈”的样子,殷王就吹嘘不起来了。能做王的人,怎么着不能整天都只想“我的人生价值”,他必须胸怀广大,做得起“冤大头”,养猫养狗的孟尝君就是他老弟的再传弟子。中原的大王,在他老人家的后院养了不少通玄的巫师,每次做法,一定是大王先生有事缠身,巡游啦,夺权啦,抢地盘啦,总和他脱不了干系。这种美妙的时刻,殷王肯定要召集地(天)下民众,大行扰乱阴阳两界的算命活动,即卜筮也。秦桧不是秦桧,是做不了秦桧的。岳飞同样如此。那些自由职业者们,平时研究一下“古天宫”不时地搞个娱乐活动,俟王有命,被用一时。对他们来说,就算没有三分三,如何也不能少了三寸金舌,大概就像今天女人的脸蛋进不了男人的眼睛一样危险。
在运动场上的时候,到了鼓掌的时候,那个傻瓜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两手分开,然后以掌心拍击掌心,他做了,但一向民主的十位手指,先碰到了一起,认为自己完成了使命,他们马上去找了大腿,掌心本应发大声,见手指要撤,只好默默表示礼让,周围响着其他错落有致的赞叹声,傻瓜的两只手也就不是那么遗憾了。但是,为什么到那样场合那样的时刻,两只手一定响得像是颂歌呢?仅仅两只手,血肉的东西,还是想不到。脑子还记得一点,最后的一条标语是:希望本界大会圆满结束。然后,脑子就想到了前面做的那个梦(因为很多人的梦,其实有很多不能直接说出口的成分),以后这位人类史上最难梦想的精密组件,不停地悄悄构筑它的白色天下。
长胡子的王在没有长胡子以前,每当看到该死的通神者坐拥良田美舍,娇妻美妾,笑得特别灿烂,而且别人看不见的上下牙都合到了一起,白得火烧了似的。老法师带着小法师,抱着截掉毛头的筮草和苦暗的寿甲,沉呼伴着重重跺步,一张一弛间,分列四下的臣民也加入进来,层层火光之下,“杭育、杭育”震得老树上簌簌落黑,仪式就开始了。花白胡子终于发现当年老父为何那么支持“祁福社稷活动”,当下白着的脸,让火光映得通了鬼一般。
“祝、愿、本、界、大、会、圆、满、结、束。”是刚申请加入脑子的一列。脑子深处,梦着那个自信的大王听到他的明星捏着鼻子唱:“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土啊,水啊回到你们来的地方吧,小虫兄你休要猖狂,痴花草们去你家窝里闹!)
手没事可干,屁股坐在运动场的泥石上,不能再放手到腿侧,规规矩距待在腿上,每逢指令下来,对准场内就是一通欢迎的舞动。脑内场内一派升腾,台上的主人通传完“希望”后,只留下庄严的默许,手们、口们沐浴在宛如王一样的圣思中。
脑子快疯狂时,很及时地让派任务的学生干部制止住,大声质问:是不是梦神去了,文学院正参加比赛,为什么不鼓掌?所有器官略作整理,拉正歪在一边的“既来之则安之”(让人来了,就叫他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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