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父母亲的一亩三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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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芦苇

许是老一辈人执恋于土地的缘故,养育了我们兄妹五人的父母亲,年近七十了,在家种着八、九亩的水旱田,再加上放牛、照顾机械、休整船只,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所以,在每年的农忙季节,我总要抽空回家看看。

今年是长庄稼的一年,在庄稼落泥后的二个月,水稻长得煞是红人眼。可因今年汛期长、加之八月份的龙卷风,青黄不接的稻谷全部倒伏。待到收割期间,我便匆匆地赶到家中,见父母正蹲在地头,一声不响地收割着稻谷。透过毒人的阳光,我发现两位老人愈加老了。特别是父亲,眼眶深陷,目光呆滞,瘦骨嶙峋,皮肉松弛的脖颈似乎撑不起白发覆盖的头颅;而母亲的两腮也瘪了,说明她老人家嘴里两边的板牙也完全落入了她脚下的泥土。我轻轻地叫了母亲、父亲,便默默地坐在他们身边。眼前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水稻一蔸不立地全部仆倒在地。如此一来,割谷机无法割,联合收割机更是无法作业,若是用镰刀作业就得花七、八倍或更多的精力,况且割后要扎捆、运输、上垛、再碾压、扬净;尔后是秋播、秋征、上水利,想到不久前近七十的老人在堤上拼死累活二个月的防汛抢险,再想到今后的农活,我不由得心情沉重得连连叹息。父母亲反过来安慰我,“孩子,别叹气,咱慢慢割,慢慢收,反正割一亩,少一亩,总有割完的时候。”末了,还开玩笑地说:“咱要是割到过年,咱家的谷子才吃不完卖不完呢。”

看到不是一天两天能忙完的农活,第二天清晨,母亲坚决要我回单位,路上把我送了一程又一程。半月后,当我忙完手上的工作,再赶到家门口的田块时,只见倒伏的稻谷全部割完了。远远地,我看见父母亲佝偻的身子,跌跌撞撞地收捆稻谷。他们的每一步都将我的心和脚下的泥土踩得生疼;可以想象,这种令年轻体壮劳力都望而生畏的特殊劳作,却由二位年近古稀的老人默默地完成,意味着什么!父母亲确实老了,两位老人被稻谷摔刷的脸上印着条条血痕,干裂的手指被一层黝黑的老皮包着,补丁叠补丁的膝盖,臀部在捆扎草头时已被磨穿。看着两位老人,我不禁喉头哽咽,眼泪便流了出来。父母亲哟!我的已为生活交付太多太多而如今嶙峋骨架的父母亲哟,原是跪着、磨着、爬着将仆倒在地的金黄稻谷全部收割捆扎。我抱怨我的无能而为,为什么不能让他们老人家晚年的生活更舒适一些,也为什么不能分担老人家的一点忧愁,即使是哪一次的成功机会与我失之交臂,我也在所不辞啊!两位老人看见我,问我回来做啥,并说:“你有你的事情啊,再说,多难的活儿总有结儿,只要我们不病倒,我和你父亲总有割完的时候;只是今年谷子在扬花进米时出现倒伏,收成差,一亩地顶多只能收个三、四百斤;总不会让它烂在外面,到时该卖的卖,该交的交。”一生中不善言辞的母亲,苦在牙结开始也在牙结里结束的母亲,也时时想着她那份该交的皇粮。

父母亲,你们愈老愈让我彻底感受到“韧”的力量,你们的无声告诉我,只要在“韧”字中不断地劳作、耕耘,任何一个坚固的种籽就会在明媚的阳光中灿烂。

其实,“韧”字是一种境界,那是从父母亲骨髓深处透出的一种博大境界,只是岁月之神在几十年之后才姗姗开卷,让我不胜惊讶地阅读到朴素而伟大的父母亲,更加可亲而又可爱的父母亲!

后记:

  

  

  

该文写于年,那时我父母亲近七十。年10月份我父亲因为不慎摔倒,摔断了髋关节,动了一次大手术,一直在轮椅上度过,都是小我父亲两岁的母亲在照顾父亲的吃喝拉撒。这几天春节回家,每每想到他以前为了我们兄妹五人吃的苦、受的累、遭的难,我便黯然泪下。现将此文翻出,以兹纪念父母亲以前“做得动、挑得动”的农耕岁月!

作者

刘义恒

刘义恒,湖北汉川人,爱好文学。作品散见于市级以上报刊杂志和文学网络,曾出版《新时期农村工作探微》一书。

责任编辑:疏勒河的红柳、雨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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