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在鲤鱼洲续三长篇十一到十五章

白癜风治疗价格 http://pf.39.net/bdfyy/

下放在鲤鱼洲

作者:二营九连秦付根,笔名秦岭

作品简介

江西省的鄱阳湖,为我国五大淡水湖之首。鄱阳湖平原,为长江中下游地区最大的冲积平原。自古有“湖广熟,天下足”的说法,江西的水稻生产,占了重要的地位。

在浩瀚鄱阳湖畔,南昌正东偏北的远郊,有一个鲤鱼洲,至今牵动着万名老知青的心。这就是原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州军区、江西生产建设兵团第九团所在地。虽然曾经用的是部队名称,实际上是一个农业垦殖场。

鲤鱼洲农场,由围湖造田而成,一望无际,曾是血吸虫病严重的区域。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当年来自于南昌、上海等地的大批知青,数以万计。这里的劳动强度之大,实属罕见,风华正茂的知识青年们,满腔热血,在此经历了一场,时代的磨炼。

一九六九年,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有四千余人,分别在此,创办实验农场和分校。一九七五年,部队撤出以后,归南昌市农林垦殖局管辖。虽然改名为,南昌市五星垦殖场。但是,人们更习惯称为,鲤鱼洲农场。

一九七六年,我作为一个南昌市的知青,下放到了鲤鱼洲农场。我在这里,度过了下放岁月的第一站。如今翻开尘封的日记,往事历历在目,青春似火。

本书《下放在鲤鱼洲》,就是根据作者的日记,精心编辑回忆而成。时间虽然不算长,仅有八个月之久,却再现了那个年代,一个普通的知青,在鲤鱼洲农场,春插、双枪、三秋,真实的生活写照。这一年,我国重大历史事件频出。既是一个知青,在肉体上磨砺的一年;也是在思想上,出现深刻变化的一年。

目录

一、青春寄托鲤鱼洲热血壮志不知愁

二、国华陪同看环境不畏艰苦有信心

三、开会欢迎新知青代表发言溢激情

四、学习劳动紧相连农活艰苦初体念

五、连日辛劳干好活午休突然又救火

六、生产实践知识多拔秧插秧学着做

七、春插劳累鼻血涌怪异知青很难懂

八、田野哭声受影响春插结束人变样

九、刺刀见红连称号排练演出热情高

十、晒谷场上初演出去团之前亮功夫

十一、汇演钟情小姑娘团部见到翟安乡

十二、补休首次回南昌老师关心生联想

十三、返场先把安乡访单刀威风雪亮光

十四、大量出血很紧张日记本上留感伤

十五、治疗鼻衄用土方团部转院去南昌

十六、医院动手术硝酸点鼻太恐怖

十七、欲寻慰藉未心舒中插生疏交谷苦

十八、思想波动情绪来怜爱归队小女孩

十九、双抢锤炼第一天日记写照再呈现

二十、日战酷暑夜难卧禾场晕倒血与火

二十一、女孩受伤痛心窝身体极限总熬过

二十二、信求小翟换环境暗恋归队小淑玲

二十三、小翟低调难如愿家里已找农科院

二十四、小翟允调小分队交谷遇雨倒大霉

二十五、中秋回家算团圆落实调到农科院

二十六、主席逝世知青悲沉痛悼念开大会

二十七、小说吸引思作为欲找小翟遇小魏

二十八、来场是为打招呼小翟推荐不再图

二十九、装运石灰真要命家信调动已确定

三十、接到电报已发函小翟答应会查看

第十一章、汇演钟情小姑娘团部见到翟安乡

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三日,这天下午的4点钟,我们九连业余文艺宣传队,顶着烈日,先朝十连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然后向北,上了一条长满杂草的机耕道。这条道路很长,为东西走向。我们往东,走了将近1个小时。出了机耕道,再左拐又拐的,到了一条通往总场的大马路。在下午5点多钟,好不容易地,总算来到了场部机关大楼。

所谓总场,即是人们习惯称为团部的地方。这里的建筑物比较多,除了行政机关外,还有不少的直属单位,像医院、学校、招待所、酒厂、机修厂、水电队等等。

团里来接待我们的工作人员,先安排我们这些人,到机关食堂去吃饭。然后,我们即准备晚上的演出。我们在团部食堂吃完饭出来时,遇到了团文艺小分队的一位小女孩。她看见我们后,很为热情地跟大家打着招呼。

这位甜甜的小女孩,原是我们连队一位最小的知青。我在连文艺宣传队里,早就听人讲到过。她现在是在团小分队借用,今年才仅16岁,长得十分漂亮。如今看来,果然不是虚传。

此时,这样一位小姑娘,虽然是和连里其他的人,在一起说着话,跟我并不认识,可是,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却老是滴溜溜地,瞧着我转。已经20岁年龄的我,对于这样一位小美人,一再脉脉地打量,哪里能够经受得住。一颗心顿时怦怦乱跳,情潮涌动,似乎有一种预感。

我们来到团部食堂,在南面一侧的舞台边上,进行了演出前的准备工作。团部文艺小分队的演员,条件很好,所化的都是浓妆;我们连文艺宣传队的条件有限,则化的仅是淡妆。不化妆也不行,听老队员上海知青黄丽珍说,在舞台上演出时,灯光很强烈,会把演员的脸色,照得很苍白。

对于如何去化妆,我是外行,根本就不懂,也从来没有化过什么妆。这一次的演出化妆,就是黄丽珍帮我,特意精心完成的。她很有经验,队员们都称赞说,我的妆化得很好。她却说是我本身长得好,五官端正,瓜子脸,好化妆。

团部小分队的名称,说起来应该只是个小分队。而在实际上,是一个很庞大的专业文工团。这次演出的第一个节目,便是他们表演的大合唱,演员们整体亮相。下面伴奏的乐队人员,也很多很全,队伍强大,氛围浓烈。

在台上的演员中,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我也很快就认出来了。她站在小分队演员的前排偏右,经过化妆,越发秀美。在我的直感上,她这样一位女孩,就是我最为理想的那种。可是,自己又对她一点也不熟悉。何况人家现在是在团部机关,而我则是在下面连队作田的,哪里会有接触的机会呀?再说,我们之间,也不大可能。

我以前没有演过什么节目,像团里这样的大型舞台,还是第一次去登。开始时,我不由觉得有些紧张。后来,在台上进行表演,经过强烈的舞台灯光一打,下面虽有一两千人,可我在台上面,全看不清下面的人了。这样一来,我在演出时的表现,就不再有所拘束,感觉也自然多了。

在南昌采茶戏《说说唱唱一起来》中,我演的是一名男主角,穿着妹妹准备的那件白衬衣,在台上的表现说唱,灵活自如,觉得十分的成功。

谢幕以后,在听到台上的一侧,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来,仔细一看,见是团里的机关干部、上海知青翟安乡。在我下放到鲤鱼洲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

说起来,小翟还是与我的姐姐先相识。他有一次在省农业科学院办事,与在该单位的我姐姐,碰在了一起。当姐姐知道,他是鲤鱼洲农场来的,便讲到有个弟弟,也将要下放到那里去,并介绍了我的美术等特长。

当时小翟很热心,留下了农场在南昌办事的住处,让我姐姐叫我可去找一下他,说是可以争取留在团部搞宣传工作。后来,姐姐告诉了我这件事。我还真的按提供的地址,去找过一次小翟。他当时与二营的妇女主任、上海女知青段风云,正在叠山路东口的一家招待所里。

小翟了解了我的一些情况后,还曾直接地表示说:“根据你所具有的特长,我们会去向首长争取,把你直接分到团部机关来。”

可我那时的头脑,却是非常简单,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毫不在乎地表示说:“不要紧,随便分到那里都可以。我是不会怕苦,不会怕累的。”

经我这样一说,反而弄得小翟很扫兴,似乎还有些尴尬,一下子竟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小翟对我说:“你先到下面锻炼一段时间也好,到时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来团部找我。”

自从那次与小翟接触后,我们没有再见过面。这一次,小翟在团部见到我,很关心地问我,主要是在连队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在下面连队是不是很苦,你吃得消吃不消?”他对我还是蛮关切的。

“不要紧,人家老知青能做得了,我也能够做得了。”我那时也是年少气盛,说话不知深浅,但也确实是自己的真实思想。

“你们连的指导员李忠德,是我的好朋友。我已经跟他打了招呼,在连里有事可直接找他。”小翟热心地告诉我。

“哦,怪不得他曾问过我这件事。”我记起有一次,李忠德说我认识团里的小翟,听过介绍。

“是嘛,那是我跟他讲的。我们团里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以后有空,可常来这儿玩玩。”他又跟我这样说。

“好,谢谢你,我一定会来玩。”我向小翟表示。

在团部的演出结束以后,本来我们连宣传队,准备在团部招待所,住上一晚的。然而,我们来到了招待所,见那里的人比较多,很是拥挤杂乱。大家这样的环境之下,觉得很不舒服。在来团部的时候,也没有作在这里住的准备。最后,我们还是想直接回去。

这样,我们又往回赶,走了十余里的夜路,回到了连队。一路上的夜行,没有灯光,只有一个手电筒。大家一起跟着走,常常走错路,非常辛苦。

路上,我又流了不少的鼻血。妹妹给买的那件白衬衫,也被我的鼻血,染得星星点点的。为了不让大家知道,没有敢声张。

当我们好不容易回到连队时,已经是深夜了。指导员李忠德知道我们回来了,很是关心。他一边听取我们的演出汇报,一边叫食堂的知青起来,弄了蛋炒饭,给我们当作夜宵。

第十二章、补休首次回南昌老师关心生联想

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四日,这一天为星期一。我们连业余宣传队的全体人员,已于昨天的晚上,完成了全部演出任务。我也开始了几天的补休,自从在上个月,下放到鲤鱼洲农场以来,至今天为止,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里了。

今天上午,我呆在寝室里,做了些回家的准备工作。下午,我去营里,搭上了拖拉机,回到南昌市区去。到家里以后,见只有弟弟一人在家。

母亲在这个时候,到别人的家里,做保姆去了,不能回来;哥哥也不在家里,他已经在读“七二一”工人大学,地点在南昌县莲塘的横岗,是省建工局办的,只有在星期天的时候,才回家来休息。

姐姐结了婚以后,住在了姐夫单位的房子。单位的名称,为航空部站,在南昌县横岗的仓库,一般不大回来。平时要回来,也是到南昌航空工业学院,那是姐夫的父母家里。

弟弟在家里,还是很不错的。他尚在小学读六年级,已经由一个人,能够料理自己的生活了。我这时在家里,有一种孤寂感。去找了找几个结拜兄弟的同学,也没有找到。他们这些人,大多已在下面的知青点。

五月二十五日一早,我便来到了八一公园,回顾以往那习惯了的生活。在我没有下放之前,几乎每天都在这里锻炼武术,结交有不少的朋友。我一进公园,便碰到了几个锻炼武术的老朋友,与他们在一起闲聊起来。

一会,我见三中的几何老师章士祯,带着妻子,也到这里散步来了。见到自己曾经的任课老师,我倍感亲切,赶快过去跟他打招呼,握了握手。

“我已经下了放,在鲤鱼洲的五星垦殖场。”我告诉章老师说。

章老师十分关心,问了问我在农场的情况。我简单地做了叙述,他听了很是感慨,语重心长。他还送给了我一张门票,是晚上看杂技表演的,很为关怀地说:“你们在下面很辛苦,很难有看演出的机会,今天晚上去看看吧。”

我对章老师的关心,表示了感谢。在南昌三中读书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如今,不再有机会进入课堂,聆听这些老师们的讲课了。说起来,我在三中读书时,与章老师之间,也曾有一些说不清的是非。到这个时候,我们的相见,十分地亲切。

章老师是当兵的出身,学历也只是高中,但是非常钻研,教学很负责任。不过,他在课堂上讲课时,比较喜欢讽刺同学,引起过一些同学的不满。在初中时,我写过他的大字报。他在有的事情上,也误会过我,使得我在课堂上下不了台。

到高中以后,由于章老师所带的班,班风很好,我在转学南昌二中未成时,也曾想跳班,到他带的班上去,又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他在担任年级组长时,对我在学校的政宣工作,表示得很为知心,让我非常感动。特别是我们同学,在班风问题上,与班主任及马建同学,矛盾十分尖锐时,能够得到他的大力支持。所不同的是,他组织的学校反潮流战斗队,反的是学校的“走资派”;我们这些同学反潮流,则反的是班上不好的班风,以及未尽责任的班主任。所以,当章老师班上的班长,来我们班上,请我们参加学校反潮流战斗队时,我们没有去参加。其中有一个主要原因,是我们不愿去参与,反受大家尊敬的朱祥清副主任。

这次遇到了章老师,他对我的下放这样关心,同样让我很是感动。一段时间以后,我得知章老师不仅是教学好,而且还成为了南昌市有名的作家。这样的老师,真是多才多艺。

晚上,我来到胜利影剧院,观看这里的杂技表演。快开幕时,遇到了正在找位子的陶捷。他是我中学女同学的弟弟,以前跟我在一起,学过武术和美术。

我们两人碰在一起,很是亲热。因为演出已经开始了,他便跟我挤到一个座位上,在一起说着话,以免挡到后面的人看演出。

“我已经下放到五星垦殖场了,就是以前的建设兵团九团,鲤鱼洲农场。”我详细地告诉他,自己现在的情况。

“那里是不是很辛苦?”他新奇地问我。

“是很苦的。”我对这种苦,发自内心深处。

“是哦,现在好多人都下去了。不过,他们下放,都是到了单位的青年点。”校捷有所感触。

“他们的情况,可能要比我们好多了。”我这样想,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在你们那里,会开展文娱活动吗?”他又问。

“那是有的。”我指了指演出台上说:“就像这样,会搞文艺演出。我在那里,也参加了文艺宣传队。”

“我的姐姐,现在还在家里。你有时间的话,到我家里去玩玩啰。”他热情地向我作出邀请。

“好的。”我很高兴地答应了。

……

台上的杂技演员,表演得非常精彩。特别是节目《空中飞人》,尤为惊险。他们这些杂技演员,那样的高难动作,都能够做得出来,我觉得十分佩服。通过这次看杂技表演,对我的启发也很大。让我深深地感到,只要有坚定的信心,百折不挠,一定能使自己,为人类做出应有的贡献。在人生的大舞台上,光辉地呈现自己的一生。

现在自己在鲤鱼洲农场,那样的处境,能不能发挥,一些所谓的特长呢?这虽然也是需要考虑的事情,但是,我深深相信,自己是一个毛泽东时代的有志青年,在毛主席的教导培育下,认真学习和劳动,刻苦地改造世界观,一定能够大有作为。

我这次回家,还特意去找了那位邻居老罗,借到了一把锻练武术用的单刀,准备到农场,在锻炼身体时用一用。老罗和我的关系很好,虽然给借出了这把柳叶刀,但仍有些不放心。他再三交待我说:“你把单刀带过去了,锻炼锻炼武术是可以的,可千万不要拿去跟人家打架。”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只是练练武术套路用。这么久没有练习刀术,现在都要忘记了。下次从农场回来时,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向他作了表示,他对我也应该很为了解。

老罗是一名交通警察,平时爱好武术运动。我们之间很为要好,以前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相互学习套路。我不仅教了他好几路华拳,还教了他刀术。就连这把单刀,也是他开来证明,我去帮他去八一商场选购的。

第十三章、返场先把小翟访单刀威风雪亮光

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六日,我来到家里,已经差不多有三天了。明天上午,就要回农场了。这次回到家里休假,只是和放了学的弟弟,在一起过。家里的其他亲人,我都没有碰到。晚上,我在明天回连队之前,只好给家里人留了一封信。信中告诉了家人,在这段时间,我和妹妹在鲤鱼洲农场的情况。

五月二十七日上午,我来到省长途汽车客运站,乘坐短班客车,心情复杂地返回鲤鱼洲农场。上个月,在送我们下放的时候,热热闹闹,有许多的亲友。这一次再去鲤鱼洲农场,一个人便觉得比较孤零,有些心理落差。车子上比较拥挤,许多人没有座位。在车子开到一半路程时,我的左鼻子,突然大出血,很长的时间也止不住。这样的情况,让我很是心慌。红红的鲜血,把一条手绢也全给浸透了。

上午10点多钟,班车总算进入了鲤鱼洲。按照上次来的路线,我应当就此下车,再走一段较长的机耕道,便可到连队去。可是,我乘车到了前面的总站,特意在总场下车,准备去机关找了一下小翟。在前几天遇到他的时候,叫我来他这里玩,现在就作为一次拜访吧。

经过询问,我很快找到了小翟。原来,他是团行政办公室的干部,分管劳动工资和人事调配。他的寝室,就在办公大楼后面的一栋平房。

小翟见我来了,十分的热情,把我先带到了寝室。他见我还带了一把单刀,拿在手里,雪亮亮、光灿灿的,很是感兴趣。他马上带着我,去了团文艺小分队。在那里,叫来了魏国荣等几个人。我们又一起,来到了空空的大礼堂里。他们这些人,硬是要我表演表演刀术,以给大家开开眼界。

既然大家有这样的兴趣,我也就在所不辞。我所会的刀术,有武松滚龙刀、甲组刀、以及初级刀术等。我特别擅长甲组刀,不仅是国家规定的套路,而且动作优美,是武术运动的比赛项目。

因此,我经过考虑,选择了甲组刀术套路。将其中几个较为高难的动作,进行了展示。内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么几下功夫,应该可以代表武术的水平。可是,他们兴趣浓厚,更加吊起了胃口。他们在连声叫好后,正看得很起劲,并不满足。小翟一个劲地催促,要我再露几手出来。小分队的小魏,懂得一些门道,则要我表演几路完整的刀法。

由于我这次在车上,鼻血流得太多,不好作长时间的剧烈运动。怕万一弄出什么事情来,可不大好办。我只好向他们作了解释,就此而止。他们这时,正在兴头上,仍然要继续坚持。特别是小翟,觉得把这些人叫来,就这样打发,面子上不好过。

我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得已,只好拿出那条手帕,上面被鼻血染得鲜红,已经湿透了的。大家见是这种原因,也都被吓住了,这才没有再作勉强。

“我们想法,主要是想看看你的功夫。到时候,好向团里的首长作推荐。既然是这样的情况,那就算了。小魏他们,都是团部文艺小分队的。等以后有机会,大家也好向领导提出,把你调到团部机关来。”小翟跟我这样解释,他似乎并没有忘记,曾跟我说过的事情。

能调到团部机关来,那当然是好。到时候,还能和小分队的那位女孩,有机会接触。上次来团部演出,与她一见钟情,或许真会有可能发展。但是,自己的表现,仍是那种傻呼呼的样子。对于小翟的再次提出,虽然心里抱有这种希望,却并没有趁热打铁,很好地抓住这个时机,做出很积极的反应。

魏国荣是南昌市的知青,家在青云谱的八一麻纺厂,也爱好武术运动。我们两个结识以后,很为谈得来。他和省里著名的一位武术名家、麻纺厂擅长剑术的莫关庆,比较熟悉。而我又与另一位著名武术家、擅长拳术和棍术的喻德元,是很好的邻居。我们两人,对南昌市的武术界状况,都比较了解。因此,谈得很是投机,说得小翟晕头转向。

这一次我在团部,还结识了电影队的放映员、南昌知青任正兴。他也是小翟的好朋友,我便也成了他的好朋友。小魏带着我,来电影队的工作室玩时,小任正在用放电影的机子,对着白白的石灰墙上,试放着电影《地道战》的胶片。

中午,小翟留我在他那里吃了饭。他的房间,有四张床位。进门的那间床位,便是他的。稍作休息后,我便匆匆作了告辞。因为,下午还要赶回连里去上工。然后,我沿着上次来演出的那条道,一路步行,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连队。

下午,我来到连里,赶上了去田里出工。这时的工作,都是耘禾,比较轻松。下工回来后,班里的魏明珠,特意来告诉我说:“连宣传队参加团里的演出后,准备把我们两个人,调到营里的宣传队去排练,参加各营在全团的演出比赛。但是,我们排里和班里却有意见。特别是阿扣班长,说现在一调又是要两个,还是他一个班的,减少了班里的劳动力。不过,主要原因,还是你回南昌补休去了。当时你又不在连队,结果没有把你调成。”

这一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倒是也无所谓。人家魏明珠确实是实力强,在上次“五一六”连里演出后,已经回家去补休了,所以这次没有回南昌去。当然,小魏告诉我这些,也是为我好。

晚上,我从寝室里,拿出了那把柳叶单刀。雪亮雪亮,光闪闪地,很是威风。这可是真刀,不过没有开口,毕竟主要用以表演的器械。大伙儿看到了,爱不释手,赞不绝口。他们一起拥着我,来到了屋后的打谷场上。

大家兴致勃勃,看我演练单刀。常言道:“枪扎一条线,棍打一大片。剑走如游龙,斧舞似雪花。刀砍如霹雳,……”

旷野的夜色中,一把闪亮的单刀,随我忽上忽下,时而急速虚步裹身,不留破绽;时而腾空而起,横扫残云。整个套路结构,吞吐结合,有张有弛,有动有静。柄上一块耀眼的红绸,随着极速的单刀,穿梭飞舞,呼呼作响,十分醒目。

我表演的奇妙刀术,把这些人给看呆了。我趁此兴致,再表演了几路拳脚,大家纷纷叫好。同下放来的新知青刘志华、黄国生等,兴趣十分浓厚,嚷着要做我的徒弟,好好学两手功夫。

第十四章、大量出血很紧张日记本上留感伤

一九七六年六月四日,这些天来,流鼻血之症对我的威胁很大,每天总是这样的流,流得很是恼火。我在连里的赤脚医生哪儿,不知是扎过了多少次针灸,希望能够止住流血。还去营里的卫生院也看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今天,我再到营部卫生院,进行治疗时,营里的医生对这种症状,也觉得很无奈。只好给开了条子,医院去看看。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觉得很不耐烦。连里对我身体的虚弱下来,还是很关心的。这使我深深感到,这个大家庭的温暖。我准备尽量用休息的时间,医院去看,不影响班里的生产劳动。

一天晚上,营里组建的业余文艺宣传队,来到了我们连里。他们在一排的空地上,给大家进行了简易的汇报演出。在观看时,我觉得他们的节目,还是很不错的。在这次的营文艺宣传队里,除了我连挑出的人员以外,还有其他各连队选出的知青。他们这些人的表演艺术,都很为优秀。看来,在我们下面的知青当中,人才还是不少的。

我这样想,如果在这一次,自己也参加了营宣传队的话,就会提出来,表演一套武术。也许,就凭着我的刀术表演,就一定能够为我们营里,在团部的演出比赛中,爆出冷门来。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既委屈了我,对营里和连里来说,也可以说,是错失了展示实力的良机。当然,他们这些领导,不大知道我会有这样的功夫。而我有自己的自尊,也不可能会去他们,说这样的事情。

六月八日,下着大雨,全连职工休息一天。因为雨下得太大了,这个时候,我要医院去的话,很不方便。不仅仅是风大雨大,难以遮挡;那一路稀烂的泥泞,也会让你无法前行。

我常常总是这样想,如果自己的身体,还是像以前那样结实的话,无论是怎样的困难,什么事情也别想难住我。可是,偏偏这倒霉的流鼻血之症,却来拉住我的后腿。

六月十日,这一天本是休息日,因为在8号下了大雨,大家出不了工,连里就和今天换了一下。本来我打算在今天,医院看鼻子的,由于现在又要去出工了,医院了。

这两天班里的耘禾工作,任务很重,累得我们实在是够戗了。现在,我的手腕部,痛得要命。两只胳膊,特别是在小臂上,被田里的毒气,弄得尽是些红泡泡,以及红点点的,又痛又痒,十分难受。

在这一段时间,我老是这样的流鼻血,确实让自己感到很是头痛。营里卫生员的医生,叫我在5号到6号,医院去看。可是,此时连里耘禾的工作,却又实在是太紧张了。为了连里生产劳动的需要,我经过慎重考虑,还是准备再等等,到以后工作轻松些的时候,医院看看。在这个时候,我也不好意思,向排里的干部,提出这件事来。

六月十二日,在昨天和今天,我们所做的工作,主要是晒、抖红花草,收红花籽。这一项工作,虽然要脏一些,灰尘比较大,但是,比起前两天的工作情况来,劳动紧张的强度,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了。

现在休息的空闲时间,也大大增多了。我不但有时间看书、写日记,还有时间练习书画、锻炼武术。我根据一张伟人的照片,用四开的图画纸,精心完成了列宁的素描头像。我把这张炭笔画,贴在了寝室的墙上。给我们寝室,添上了一种艺术的风格。大家看到了这张素描,都很为欣赏,说我是一个杰出的人才。昨天晚上,我还在仓库旁的打谷场上,较为尽情地进行了武术的锻炼。

也许是因为劳动强度的减弱,现在我流鼻血的症状,也要好多了。在这近几天,几乎没有流过。我想,如果能够这样保持下去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有一位叫陈火根的南昌知青,是其他排里的。他来到我们寝室里来玩,说到这次师范学校招生,有他的一个名额,马上就要去这所学校,报到入学了。这时的他,很是高兴。

下放在这里的知青,有幸能够出去读书,是很不容易的。我对农场的艰苦,发出了感叹,并叫他珍惜这次机会。他在开始,也赞同我的看法,表示会看重这次机遇。后来,他似乎觉得,在我说的这些话里,有些以大说小意味,心里就不大服气了。他的年纪比我大,在农场里,资格也比我老。我这样跟他说话,显得他的面子上不好看。于是,他便又摆起老资格来了,对我这样说:“这些道理,我还会不懂啊,还需要你来说呀?”

我听这位老知青说的话,有些出言不逊。既然人家不愿听我讲,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他说下去了。实际上,我跟他这样说,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一种感触而已。

六月十三日,事与愿违,我那不争气的鼻子,又接连流了好几次血。这一天,我的情绪十分低落,在日记中留下了无尽的伤感:

鼻血啊,鼻血!为什么总是这样不断地流?!流?!这样的情景,真使我怔怔发呆,无可奈何。

殷红的鲜血,浸透了我一条又一条的手帕。一次次地把手帕染得鲜红,花花点点,点点花花。这样的鲜血,有多少次滴落在我的衣襟上,溶化在鲤鱼洲的田水里,洒落在卫生员的房间?

无论是在公共汽车上,在团部总场,在田间劳动的时候,还是在寝室里;在团部演出回连队的路上,在昏昏的睡梦中,还是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下。我的血啊,血啊,一滴滴的鲜血。为什么总是这样,无时无刻地折磨我?曾经几乎晕倒在那秧田里,让我吃过了多少的苦头。

每当流过大量的鼻血之后,我总是觉得脸上发麻,浑身无力,头晕眼发黑。有的时候,后颈脖子处,会一抽一缩的剧烈疼痛。

我的这思路,曾经像万马奔腾,或又像潺潺的流水,也曾沉思于烦恼痛苦的深渊之中。……

鼻血啊鼻血,今天又毫不客气地流了好几次。难道到现在,还不体谅我的如今?还不理会我那无限的伤感吗?

十五章、治流鼻血用土方团部转院去南昌

一九七六年六月十四日上午,对于流鼻血的症状,我不敢再怠慢,医院。在五官科诊疗室,有一位姓袁的女医生,约0岁左右。她仔细地检查了我的鼻子,了解我的病情。还在流血多的左鼻腔中,找到了出血点。

袁医生经过分析,进行诊断,为难地告诉我说:“你的这种情况,估计会很严重,有可能是血友病。这是一组遗传性凝血功能障碍,引起的出血性疾病。其共同的特征,是活性凝血活酶生成障碍,凝血时间延长。终身具有轻微的创伤后,会发生出血的倾向。一些重症的患者,即使没有明显的外伤,也可以发生自发性的出血。对于你的病症,我现在还不能下结论。目前要先向院里面作个汇报,研究一下治疗的方案。”

听到袁医生这样说,我的心里有一定的压力。这种流鼻血的症状,我从小就有。只不过是现在,由于繁重的体力劳累,更加严重了。当然,医生的诊断,是有一定科学根据的。

因此,袁医生开了一些补血的药丸,让我先吃一吃,叫我过两天再来一下。到时看看院里的决定,准备怎样医治这种鼻出血。

下午,我们的副排长三毛,对我流鼻血的情况很是关心。他告诉我,已经向连里的领导提出,要特批了一只白母鸭,给我治病。说这是一个蛮好的土方子,很是管用。

连里叫我写了一张报告,并很快就批下来了。我拿着连里的批条,来到了畜牧排。养鸭人帮我在鸭群中,找到一只白母鸭。他用秤一称,为二斤三两。按照场里的价格,五毛八分一斤,为一块三角三分钱。

我再来到连部,在会计韩荣芳那里,开好了票据。然后,再又去了畜牧排,拿到了那一只白鸭。所留下的第二联发票,我一直保留至今。票据的上面,为江西省军区农建师第九团的,号码是。

三毛副排长,又特意跑了来。他叮嘱我说:“吃这种白母鸭,能够治你这样的流鼻血。最好是喝刚杀出的白鸭血,更为有效。这一个土方子,还是人家老农告诉我的。”

六月十五日中午,我下工回来。妹妹在她的寝室里,把那一只白母鸭,已经给杀掉了。按照三毛副排长的交待,是要将红红的活血,流入碗里,让我立即生喝下去。这鲜红鲜红的鸭血汁,还是热乎乎的。我端在了手上,鼓着劲,憋了一次又一次气,面对着活生生的血液,实在是不敢喝。

“喝呀,快喝呀,等下血冷了,就没有作用了。”妹妹急了,在旁边一再跟我鼓励,要我赶快把鸭血喝下去。

是呀,自己的鼻血流得这么凶,这样下去的话,可真不得了。再说,要想在连里,再批到和找到这样一只白鸭,确实是很不容易,不喝也不行啊!

我终于豁出去了,硬着喉咙,一咕脑儿地倒入口中,喝了下去。顿时,我就感到浓烈的血腥味,直冲脑门,肠胃翻动,立刻就要呕吐出来。经过短暂的停顿,缓了缓口气,我勉强抑制住了自己,活生生的鸭血,硬是吞了下去。

我横下心来,再一鼓作气,将剩余的一些浓血,“咕嘟咕嘟”地一口灌完。指望这次所用的土方子,能够让自己远离流鼻血之苦。妹妹又用煤油炉,烧好了白鸭,让我来吃。我要妹妹,也吃一些。妹妹不肯,说是给我治病的。她硬是要我,把这只白鸭,全部吃掉。

妹妹真好,但愿这个土方子,能把我的流鼻血之症,能够治好。然而,从后来的情况来看,这样一个土方子,对我的流鼻血之症,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六月十六日,这一天的早上,我冒着大雨,按照医生的约定,医院。袁医生见我来了,十分关心。那种情态,真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令我非常感动。她过来拉着我,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仔细地询问,这两天流鼻血的情况。

“自从在前天的下午,流了一次鼻血后,昨天一天没有再流。现在自己的感觉,也要好多了。在前天的下午,连里干部,还特意捉了一只白鸭,让我用这种土方子吃吃看,说是对治疗流鼻血有好处。”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了袁医生。

“那你们连里不错,对你还是很关心的。”袁医生听了我的话,也有所感触。不过,她对我采用这样的土方子,来治疗流鼻血,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

接着,袁医生说起了对我病情的诊断。她告诉了我,医院在会诊时,所作的决定:“现在情况是这样的,院里已经组织了人员,对你的病情进行了讨论。现在决定给你三天的假期,让你到南昌去检查治疗。因为你现在的病情,我们一时很难说得清。有可能是血液里面有毛病,会不会是血友病?或是与别的原因有关,我们也不好断定。医院里,医疗技术的条件比较好,专业医生的水平也高。你可以到那里去,得到很好的治疗。”

我心里本身就七上八下的,被袁医生这样一说,也很紧张和担忧。袁医生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她一边安慰我,一边给我开具了转院治疗的证明。上面写了天的医疗假期,医院,进行重症医疗诊治。我再拿着这张转院证,附上病历,医院的有关科室,盖好了章子。

医院出来,我一路心思重重。如果是医生说的那种血友病,能够治得好吗?我回到了连队以后,把医院的这些情况,向班排长们作了汇报,医院的证明。领导们对我都很关心,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六月十七日一早,我带上了邻居老罗借给的,锻炼武术的那一把单刀,来到营里的农机站。在这里,常常会有去南昌的拖拉机。如果到团部去乘班车,需要走十多里的路程。这一次,我果然又搭上了去南昌的拖拉机。经过了一上午的颠簸,在中午的12点钟左右,总算又回到了家里。由于旅途很累,我准备在下午先休息一下,医院看病。

《鲤鱼洲情怀》

江西九团知青战友(长按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sanfensana.com/sstx/5247.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